“出院了，不庆祝一下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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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晓佳虽然这么说，但并没有把握约蒋芸出来，她对自己的态度总是时冷时热。从她胃病出院以后，王晓佳每天都会发消息提醒她吃晚餐，她不会每条都回，偶尔会回一条“知道了”，高冷得很，也许真的是太忙了。
住院的那几天，王晓佳基本每天都陪着她，现在几天不见，倒还有点想她了。难道自己是受虐狂么，和蒋芸相处，打个不雅的比方，明显是自己的“热脸”在贴人家的“冷屁股”，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乐呵的。
王晓佳以前还走挺高冷的人设，都是别人追她，等到了蒋总这，人设全被狗吃了。每次蒋芸一回她消息，她捧着手机，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后边，王晓佳自己没察觉，都是杨冰怡说的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和哪个“野男人”调情。
“今晚？”蒋芸看了眼日程安排，今晚是空着的，“我有时间。”
蒋芸挂掉电话，又没有拒绝她，看着最近与她频繁往来的通讯记录，自己都费解，怎么会拿这样一个人来消遣。
“那下班的时候，我去公司找你？”
“嗯。”
她一声轻叹的尾音，真好听，听得王晓佳都不舍得挂断电话，别人都说杨冰怡性感，在王晓佳看来，蒋芸要比杨冰怡性感多了，杨冰怡只是表面上的性感，但蒋芸是骨子里的。
从来没人用“性感”来形容蒋芸，王晓佳是第一个，而经过后来的实践证明，王小姐的直觉十分准确。
“别太累了。”
耳畔一声轻柔的叮咛，让蒋芸片刻失神，转念一想，只要给钱，王小姐对每个人都是这样。
晚上她们去的一家中餐厅，两个人点了四五道菜，都是清淡少油的类型。
“来，先喝汤。”王晓佳帮她拿过碗，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牛骨汤，又送了上去。
说来奇怪，喝过王晓佳煲的汤以后，再喝其他，蒋芸总觉得味道不尽人意。
“怎么不喝了……”王晓佳见她喝了两口，就放下了勺，之前住院时明明每顿都能喝两小碗，所以今晚王晓佳特意点了一大碗汤，“你不是挺爱喝汤吗？”
“我不爱喝汤。”蒋芸将汤碗推开。
“我知道了……”王晓佳单手托腮，歪着头，然后笑眯眯地看着蒋芸，厚脸皮说道，“蒋总只爱喝我煲的汤，对不对？”
蒋芸优雅端庄地喝着凉白开，“几天不见，脸皮见长。”
“蒋总……”高冷又闷骚，王晓佳似乎有点了解她了，传说中的口嫌体正直大概就是蒋总这种类型，王晓佳同她说话越来越随意，有时随意到自己都忘了还有任务在身，“只要你说一句，每天都想喝我煲的汤，那我就每天都给你煲。”
蒋芸抬了抬眸，关注点有点特别，“你经常给人煲汤？”
“我只给喜欢的人……”王晓佳原本想开玩笑地说出这句话，可看着她的眼睛时，抽风一样说得有点“深情”，接着扶了扶额头，有点尴尬地改口，“不是那种喜欢，你知道的……”
补充一句，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。王晓佳汗，杨冰怡都说了勾搭不上蒋芸就算了，自己现在又抽哪门子疯，脑子搭错筋了。
蒋芸每天都接触形形色色的人，还没有人能在她眼皮底下耍花招，可是王晓佳刚刚说那句话时的眼神……
王晓佳，是你演技太好，还是入戏太深。
“你还会害羞？”蒋芸轻笑一声。
“哪有……”王晓佳不看她，若无其事地低头夹菜吃。
蒋芸答应她出来，因为和她一起吃饭，挺舒服的。一个人吃饭觉得无味，酒桌上的应酬又虚与委蛇，虽然王小姐也是演戏，但同那些大腹便便的油腻商人，还是有着天壤之别。
王晓佳平时很随意，也就是偶尔出入那些酒会晚宴，端着架子，装个样子。比起夹在有钱人中间喝高级洋酒，她更喜欢走在马路上啃煎饼果子，她喜欢钱，但并不喜欢所谓的“上流生活”，活着多累啊。
她从小到大最大的愿望，就是有自己的房子，因为受够了租房被人赶的生活，有条件的话，弄个十套八套房产更好不过，天知道她小时候多羡慕包租婆的职业。
有时候想起来真讽刺，或许你拼了命想去追赶的终点目标，还远不及人家出生时的起点，就譬如她，和坐在她对面的蒋总，表面上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，实际上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。
所以，人比人会气死人的，还是看开点，王晓佳虽然有点“丧”，但还没颓废到那种地步。
“有心事？”平时口若悬河的王小姐突然安静起来，反倒是不习惯。
“没……对了，待会儿去酒吧吗？”饭吃了一半，王晓佳才开始说正事，杨冰怡那边还在一直等她的回复，他们四人组，今晚能不能去酒吧来一场“偶遇”。
“怎么想起去酒吧？”
“约你出来一次太难了，难道蒋总吃顿饭就想走了？”
蒋芸上次去酒吧，还是段艺璇拉着她去的，她极少去那些地方，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，会去喝两杯。
见她这反应，王晓佳估计是没戏了，“一起去吧，我知道附近有家清吧还不错……”
蒋芸看着她殷切期盼的眼神，她心里又在打着什么算盘？
“蒋总～～～”王晓佳拖着长长的尾音，眼神巴巴地恳求着，“去吧～”
都快二十五岁的人了，还装没毕业的大学生，一大把年纪卖萌也不嫌害臊，蒋芸故意迟迟不开口，她喜欢演戏就让她演个够。
“去吧～”王小姐在进行最后的努力。
良久，蒋芸才说出四个字，“那就去吧。”
王晓佳不明就里，还真以为是自己魅力大，不过换个角度想，确实也有点“魅力”，否则蒋芸怎么会由着她，陪她玩下去。
王晓佳悄悄给杨冰怡发了一个“ok”的手势表情，很快，杨冰怡也给她回复了同样的表情。
“你带我到这来，就为了请我喝牛奶？”
“医生说你这个月最好不要喝酒。”
“那你带我来酒吧？”蒋芸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牛奶，还是热过的，现在做骗子的都这么贴心了？
“因为我想喝酒。”王晓佳举起酒杯，美滋滋地在蒋总面前喝上一口，小表情甚是得意，“顺便培养一下蒋总的自制力。”
顺便来看一场戏。
杨冰怡和贺齐早就来了，王晓佳一进来就注意到了，看他们的状态，没少喝。杨冰怡酒量高不可测，而且勾搭男人的手段也是令人咂舌，王晓佳见过，但水水没哪次像今天这么拼的，毕竟大生意呐。
按照约定好的计划，待会儿喝得差不多的时候，杨冰怡带贺齐去酒店，按照铁的定律，蒋芸看到准未婚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，肯定会追过来，闹一次“捉奸在床”……
所以，王晓佳事先带着蒋芸，挑了一个看戏的最佳位置，王晓佳喝着酒，故意把眼神往杨冰怡的方向带。
杨冰怡和贺齐的动作已经很亲密了，如果那是自己男朋友，王晓佳现在绝对连拿起菜刀砍人的冲动都有，再看看蒋芸，她还是一脸淡然。
她是不是没看见啊？可是那两人都这么扎眼了，蒋芸反应太淡定，王晓佳都坐不住了，既然她没看见，那就友情提醒一下，“蒋总，那不是……”
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。
“嗯。”蒋芸不是没看见，相反，她气定神闲地看向了王晓佳。
王晓佳眼睁睁看着杨冰怡已经要和贺齐去酒店了，但是蒋芸压根和没事人一样，更别提追上去了。
“蒋总……”
蒋芸朝她笑了笑，笑容和以前一样，不咸不淡，“王小姐，你今晚就为了让我看这个？”
“这……”王晓佳惊了，这个难道还不够冲击？！还不够震撼？！还不够让你暴走？！
她跟贺齐的关系一定有猫腻……